当前位置: 抛光 >> 抛光介绍 >> 穿越中国的退休老人,丈量新疆的地图蚁人未
近几年,自驾旅行从一个小众圈子走向台前,成为一种流行生活方式。
年近7旬的王海林,在60岁的时候考取了驾照,载上老伴儿开启了“生活在路上”的自驾旅行,至今已经在中国的版图上行驶了近20万公里,冬天去海南,春天去成都,秋天去云南,夏天去哈尔滨......一路带着老伴儿开车自驾或者骑摩托车,从北极村的无人区摘野生蓝莓,到深入海南土著以物换物的原始生活。
公交迷子昊,在长年累月的公交车旅途里,丈量过新疆人迹罕至的土地,触摸过乌鲁木齐公交上的每一个座位。
还有更多“子昊”,在无人知道的角落,以一种小众但重要的视角,记录城市变迁、交通的革新与科技发展,与此同时,作为地图维护志愿者,与成千上万个智慧交通参与者一起让未来交通早一点到来。
退休后,他开始环游中国
60岁时,王海林鼓起勇气考了驾照。
早在结婚前,他就期盼有机会游遍祖国河山。一晃40年,没有尽头的工作、一个个出生的孩子,直到退休他才有机会开启那个隐藏了大半辈子的梦。
拿到驾照后,王海林和老伴儿就开着孩子不用的铃木雨燕,开始了自驾游尝鲜。
随着旅行范围越来越大,铃木雨燕逐渐跟不上两人的需求,后来换了一辆东风风行T5。
王海林打趣说,他们的退休生活过得像候鸟,随着季节迁徙。冬天去海南,春秋在成都,夏天回哈尔滨,不知不觉,已经走过近20万公里。
在这个过程中,王海林逐渐成为一名自驾深度爱好者,到什么程度?中国地域之辽阔,东西南北跨幅之大,都抵挡不住王海林从来不坐高铁、火车、飞机的执拗,以及坚持自驾的心。
“像从海南到成都两千多公里,我们得开接近半个月,边走边玩,一天可能走几十公里,好玩的地方就多住几天,钓钓鱼,逛逛风景。”
王海林看来,这种自驾,性质与侠客相似。有一个目的地和未知的旅途,与途中的人萍水相逢,成为朋友。
王海林加入了很多自驾游群,群里天南海北的人因热爱旅游而相遇,不分年龄,成为朋友。
群里经常有热情的朋友卖力邀请,他们如果对某个地方感兴趣,查查地理、气候,合适就启程出发。
他不认为人生应该听信社会时钟,王海林的认知里,人生是一片原野而不是一条轨道。“有人说,这么大年纪了瞎折腾什么?但是我觉得,人生的意义就是折腾!我的青春谢幕了,但我的世界才刚刚展开。”
在不断出发中,王海林在路上收获新的人生。
不一样的人生
有次在海南,王海林骑摩托车去山里玩,当时有些晚了,信号也不好。山里行人和车辆稀少,找不到问路的人。
王海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等待,好不容易远处来了一辆车,他一挥手,车在三四十米的地方就停下来了,很热情地问“有事吗?”
王海林和他的摩托车
王海林感受到海南人的质朴,备受感动。他觉得,这种最纯粹的相处在如今的社会弥足珍贵。
在海南山里的那些日子,王海林过得简单而快乐。
王海林是一个钓鱼爱好者,无论是开车还是骑摩托都带着渔竿。
海南的神奇之一在于,只要有水的地方,就有鱼。每次王海林都满载而归,一个小时就有近二十斤的收获,每一条足足有半斤。
到了晚上,王海林把车停在山里的老白姓家,当地人提供工具、帮忙生火。王海林就用鱼跟百姓们换些蔬菜、水果和小西红柿,又或者,仅仅是作为答谢送给当地人。
在这里,王海林似乎回到了最纯朴的以物换物的生活,但在他看来,这并不是单纯的交易,更像是分享心意,分享喜悦与情谊。
这些年,王海林的足迹几乎遍布了中国地图。
最南端是海南,最北端要属北极村。
黑龙江省的北极村,是中国纬度最高的美丽边陲小镇,与俄罗斯相望,有"神州北极"之美誉。
到达北极村,需要穿越大兴安岭,且需经历几个小时的无人区。有的季节的无人区,除了呼啸的山风,就是挺拔的白桦和樟子松、落叶松。
那是王海林走过最野、最荒,也最奇特的路。那是怎样的景象?
道路两侧人烟荒芜,但目光所及之处,遍地是野生的蓝莓,颗粒饱满,王海林兴奋地拿桶去采摘,不到半小时就采摘了一桶。
采摘之余,乘着广阔又寂寥的背景,他们一时兴起,老伴儿穿上漂亮的衣服,王海林拉着手风琴,两人唱歌跳舞,有说有笑,没有观众,也不需要观众,寂寞是别人的,他们有的是欢乐。
车就是一个家
在路上的日子久了,车就是一个家。
用王海林的话说,生活用具比家里还要全,生活质量甚至不输在家里。
“所有餐具,锅碗瓢盆非常齐全,光带锅就带了三个,有炒锅,有高压锅,还有一个卡磁炉压力锅。”王海林有些自豪。
车上有茶桌、茶具、绿萝,还有雨伞、帐篷、手风琴、乒乓球和球拍,不锈钢热水瓶。王海林连清洗暖瓶口径的刷子都带上了。
还有一把锯,在野外搭帐篷时,锯就派上用场了,再比如登山,砍一棵小棍当拐杖,在王海林的生活里,这把锯就是一个万能工具。
“直径一尺之内的东西,三十几公分的原木我们都可以锯,你想这个锯能有多厉害。”他补充道,“但是我们绝不会做破坏生态的事情。”
“我们车顶上的东西应有尽有,家里没有的我们都有。”王海林说起车里的装备,就停不下来,神采奕奕,“我这么跟你说,你别看车顶好像很乱,但所有空间都利用得都非常合理。”
吃就更不是问题了,对王海林夫妇才说,沿途都是美食。
路过内蒙古,买羊排、羊腿、手把肉,买肘子,可以做红烧肘子、白斩肘子......
"那个肘子可以拍点蒜,沾点酱油,或者焯一焯,切三四块放在高压锅里,15分钟,哎呦那个香味......”王海林回忆起来依然有些意犹未尽,“还有那个把子肉,年龄大了,牙口不好咬不动,搁高压锅压一下以后味道特别好,和我们那里的羊肉味道确实不一样。”
有时路过市场,会买些红薯,土豆,玉米,在高压锅里一压,停车休息时,边喝茶边当小吃;再比如,买来丸子,晚上两个人串一串;又或者,准备大豆、花生米、荷、小米、大米,放一起煮粥。王海林评价味道“非常好,比外面买的粥好吃”,此外,他们还常备午餐肉、鱼罐头。
王海林夫妇与自驾游朋友在路边小憩
“在外面吃的不多,都是自己煮得吃,每一顿饭都很可口。”
娱乐活动也不落下。充分利用小区健身区或者广场上的乒乓球台,如果有室内乒乓球室,他们就跟里面的人一起打,如果没有,他们就带着自备的乒乓球、乒乓球网,自娱自乐。
“我乒乓球打得还是相当可以的。”王海林难掩自信。
有一次他们从四川回哈尔滨,路过秦岭,晚上在秦岭体育局院里驻车,期间听到楼上有乒乓球的声音,他们经门卫允许后,带着乒乓球拍就上去了,跟着一起玩,球打爽了,聊得也投机,结束后,对方还请他们吃夜宵。
如果是开车外出,他们就住在车里,把车后面的座位放倒就是一个床,如果是骑摩托车,就住在帐篷里,王海林享受不同工具的乐趣。
堵车了,在临近饭点的时候,就焖一点米饭,蒸个鸡蛋羹,饭吃完了,道路也顺畅了。
总之,在王海林眼里,一路上交通、吃、住、玩都没有困难。
“当然,你必须遵守交通规则,因为我爱人不会驾车,我们就一个驾驶证,就12分,所以不能违反交通规则。”
平凡爱情-不经意的浪漫,最动人
一起游山玩水,走遍世界。和老伴儿的这种“神仙眷侣”般的相处模式,却是退休后才形成的。
年轻的时候,少不了拌嘴,但越到后面,越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,离不开对方。
“我们越活越年轻,越活越活的明白了。”
对于每一次出行计划,两个人都一拍即合,不存在谁服从谁。
旅途中,他们没有明确的分工,但形成了一定的默契,老伴身体不好,王海林负责开车,也是做饭的主力军。
当启程时,检查车顶、车周围的东西,停车几天会看车底是否有漏油,导航是否好使,信号强不强,都是老伴儿的事,偶尔有摩擦,也时常觉得幸福。
“她做的东西我不喜欢吃,我做的她喜欢吃。这一生始终是我照顾她,没有办法,摊上了,砸手里边了。”王海林边说边笑,一脸宠溺。
王海林认为,做饭就是谁会做,谁做得好吃谁来,夫妻之间不分男女,不该计较付出多少。心里有对方,这很关键。
他们车上有两个小花瓶,随时采点野花或者树枝插上,花香偶尔引来蜜蜂和蝴蝶;车上常年的绿箩,喝茶的时候放在茶具上,即使在路面小憩也非常有生活气息;骑摩托车后面会载着老伴儿......
王海林并不认为他和老伴儿爱情有多浪漫,两个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,只不过最普通的夫妻。
车顶的绿箩是王海林谈话中的高频物品,他说不好意思的时候,就野地里采一点野花,插在绿箩里,喝茶的时候把绿箩放在茶桌上,这种暗戳戳地传达情谊的瞬间,老伴儿也总能感受到。
“人生就是一种磨合。”
刚开始,儿女虽然支持,但也有担忧。
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,前期王海林每天都跟孩子回报,后来双方都习以为常了,几天才汇报一次。
“我们有时候玩也很累,就想躺在车后座的床上,因为车里有个智能大屏幕,可以听新闻,听电台,看大片,我们也是很忙的。”王海林一脸认真。
盛世中国
在王海林眼里,眼下所有快乐的前提,来自国家的安定团结,“莺歌燕舞”,他反复提到这个词。
上世纪七十年代,汽车对于家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。
这些年自驾游最大的感受,就是“中国路况一天比一天好,基础设施建设有了,道路交通好了,再加上近些年大家出行的素质不断地提高,在路上玩特别放心。”
王海林一直感叹赶上了一个好时代。国力增强,社会安定,他为此将网名改为“盛世中国”。
他甚至诚恳地表示“虽然已经60多岁了,如果国家一旦有难,需要我们这些老年人,我义不容辞。
最近,王海林考虑学一门乐器,他把疫情好转后跨国旅游的第一站定在了俄罗斯。
“我要是用萨克斯吹出了《莫斯科郊外的夜晚》,可以拉近跟他们的关系,音乐无国界嘛。”王海林一点都不害怕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,“有同城翻译,只要你信号够了。”
也许有一天,你会在某个难以入眠的夜里刷到王海林的视频,视频里他正吹萨克斯,如此陶醉,如此快乐。
一个痴迷公交的人
子昊记忆中最早的火车站是火车南站。
当时,子昊家住南站旁,从楼顶就可以看到轨道,他每天从火车的“呜呜”声中醒来,也在车轮与钢轨连接处的“哐当”声中入睡。
对火车的好奇与喜爱在心底悄悄生根。
很小的时候,他闹着要去看火车,父亲很无奈地同意,当时铁路还没有改线,护栏外就是马路,马路下面就是铁路,非常近。
他永远记得,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火车呼啸而过的画面。
“好感人,好带劲儿”,他喃喃着,说只能用这个词形容,那种感觉非常舒服。
长大后,他坐火车去过了乌鲁木齐附近所有的城市,吐鲁番、石河子,再后来,转而研究铁路的一切,比如车票,再后来变成火车站打卡。
子昊收集的交通卡
1路动物园
随着交际圈扩大,子昊结识了公交迷、航空迷。
虽然分类五花八门,兜兜转转,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公交——这个与他生活息息相关的交通工具。
子昊的公交初体验非常深刻:“用4个字形容‘不伦不类’,只能这么说。”
那时候,乌鲁木齐盛行私人承包公交线路,子昊家住黄河路,经过他家门口的是一辆蓝白色的车,非常挤,一人一元钱。
车上是短短的木头凳子,会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,车上有大叔大妈和小孩的吵闹声。抛光并不完整的木头凳子,有时化身校服杀手,他回到家会发现校服破了一个洞。
影响最深刻的要属1路,路线是从南公园到天山野生动物园,南公园是乌鲁木齐最早的动物园,因为动物太多就被搬到一个特别远的地方。
子昊小时候经常去那个野生动物园,他清楚记得,整条线路只有10个站点,但民营时期,单程就要跑上1.5小时-2小时。
一路上,公交车会与火车并行很长一段时间,然后从铁路桥穿插过去,再往山的深处走,遇到一个岔路口右拐,右拐之后的一段路,因为修路,路面都是坑坑洼洼。
子昊坐在凳子上,一路上屁股几乎挨不着凳子,就跟着那个车左摇右晃,摇个差不多二十分钟,天山野生动物园就到了。然后就可以听见司机吆喝着:“好咧,动物园到了。”
巴士之于子昊
交通工具如此多,子昊为何独独痴迷于公交?
也许是因为它具备更多的未知。
飞机的载体是天空,火车的载体是铁轨,两者在出发前都会确认好当天路线的所有情况,确保路线畅通无阻,才启程。
但公交不一样,为了保证城市居民出行,需要一直运营,它融入了车辆、行人的队伍,途中可能产生更多的意外。
也许是它带来的别样的感受。
从空间角度,飞机和火车因空间跨度非常大,更像空投、瞬移,期间的感受容易被忽略,而公交出行,会放大旅途中的很多细节。
它像城市的红细胞,更普适、更生活化、更接地气、更细节。
也许,只是因为它承担了儿时记忆。
子昊家原先门前的那条小路是一个双向两车道,最鼎盛的时候会路过四五趟公交,子昊眼睁睁看着家门口从能去很多地方,到后来只有一趟车经过,外出都要转车。
子昊有时会去寻找城市中的老站牌,对于那些消失的站点,他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失落。
子昊对小时候坐过北京的1路公交记忆犹新。
1路公交的车顶有一个铃铛,驾驶员拿着大喇叭通知站点,维持秩序,每当车子一启动,铃铛就跟着叮叮当当响,车从他身边开过,声音清脆。
子昊认为,不同路线有不同气质和故事,尤其对于北京这样一座历史名城更是如此。
北京之行-东直门枢纽站
多年以后他再达北京,遗憾地发现两条有文化底蕴的线路被取消了。
从前,他觉得乌鲁木齐很小,坐遍了公交后才发现,乌鲁木齐原来很大。每一条线路背后,都有独特的故事。人们像欣赏一部电影、一个纪录片,将城市最真实的细节和样貌计入脑海。
被公交彻底击中的瞬间,是乌鲁木齐一条叫22路的线路,当地人叫它“零配车线路”。(注:物流运输有“零担运输”,是指托运一批次货物数量较少,不足以达到一辆车的载货能力,俗称为零担。)
乌鲁木齐22路煤矿起点站
有比子昊更老的公交迷,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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